曾经写下流浪的情书。
曾经哼着孤独的小调。
曾经一个人穿梭在空荡的黑夜。
好多绚烂映在眼眸也尽是失焦的风景。
想象的所有未来都只有自己。
一个人背着行囊去往未知地,
靠在火车车窗,看风景轰隆而去,
想起余光中说的那句,
最浪漫的旅行方式是火车而行。
有时候也会说不清,为什么想要离开。
到底是逃离这没有归属感的地方。
还是逃离没有归属感的自己。
可是,又该逃往哪儿去。
去做义工。去义教。一年几年。更久更久。
或许就在哪里找到了某种归属。
愿意就此停泊靠岸云淡风轻。
即使不是自己的永久,
至少是一个自我完整的生命时期。
很容易对陌生人笑,跟路边的小贩相谈甚欢,
也很容易跟路遇的旅人喝酒聊天没心没肺,
走到哪儿都像捡到遇到多年不见的老友。
但是,一个人走着寂静的路,
高山和流水,砂砾和泥泞,艳阳和冷雨,
表情都是挥之不去的冷冽坚毅。
风中行走,长发被打乱,缠绵悱恻在凛然的空气里。
很多人说我温暖。说我拍温暖的照片。写温暖的字句。
我却觉得我是一个冰冷的人。
而正是因为这寒凉,
更是忍不住抓住每一个契机去拥抱我能得到的温暖。
于是总是捕捉阳光。
对我来说,习以为常的温暖都不存在微不足道。
每一毫温暖都值得被紧紧攥在手心。
那时我想,我一定需要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男人。
来照亮我心里那么多潮湿阴暗的角落。
生命总是有很多不期而遇。
于是那份祈盼便成了真。
那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,眼睛会眯起来,眼角还有鱼尾纹的男人,
真的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暖的人。
那天我说。我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情还没去实现。
他还是往常的语气,
「只管去做你原来想做的事情,不要因为什么而牵绊住自己。
想去的地方,想做的事情,反正我都支持。而且我也都会一直在这里。」
表情轻描淡写,像一泓平静的湖。
我却暗自酸了酸鼻子。
能平静说出这样的话,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,还有多深的相信。
此后再离开。也不会是独自一人。